七律·屎瓜——不是戏作
时乘雅兴歌奇果,今得清闲赞屎瓜
——题记
寂寞田边没草丛,也无园圃也无棚。
一般肥水天恩厚,两样身家地脉通。
幸我穿肠添野绿,怜伊碎骨染唇红。
奇缘若结雄鹰喙,不向青云向险峰。
( 诗韵新编)
【附记】
日前与众诗友戏咏群瓜,忽然想起童年时吃过的屎瓜。像我这岁数,又是在农村长大的,很少没吃过屎瓜的。那时农村孩子的零食可不像现在,我两岁的孙女都知道“哈根达斯”,我却不知为何物。那时,要靠自己去“打食”,春天到野坡上挖“甜根”,像大豆芽,也不洗,擦吧擦吧就吃。挖多了带回家蒸了吃。印象最深的,是一群小孩趴在学校大槐树下的青砖地上,拿着一柄槐树叶,在柄端沾点唾沫,去沾砖地上比小米粒还要小的“蜜蜂屎”,再放回舌尖,甜甜的。只因槐花正开,确有蜜蜂,又是甜的,就起了个“蜜蜂屎”的雅号,到底是什么东西,现在也不知道,反正是无害,这不六十年都平平安安的。还有一种“野葡萄”,蓝莓紫薯的颜色,豌豆那么大,吃完手唇皆紫。
秋天是收获的季节,到玉米地里“撅甜棒”,(没结玉米棒子的叫“枪秆”,养分留在茎里,是甜的,像甘蔗,吃“甜棒”相当于现在的孩子吃“哈根达斯”。)还有“打稔头”,“稔头”是玉米高粱的黑粉病初期,青灰色的瘤状物,清香微甜。老了就变成黑粉,没法吃了。那时在田间地头最意外的收获,就是“屎瓜”了。人吃了瓜后排出的大便里有种子,那种子再发芽生长结的瓜。人和动物的消化液可以融筋蚀骨,但是,偏偏小小的瓜籽(包括许多植物的种子),绝对不会被消化。瓜籽就随着粪便传播到任何可能的地方。一般的瓜,多是夏季成熟上市。屎瓜因为是成熟之后的再轮回,所以要迟到秋天才有,也长不大,常见的是枣子、核桃那么大,如果有拳头大,那真是福分了。
屎瓜的种类一般以西瓜、甜瓜为主。虽然小,但它确实曾经是一粒饱满壮实的种子。屎瓜不臭更不屎,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香甜。屎瓜的出身可谓先天独厚,它的胎肥和底肥起码都是人的,很少有畜牲的。屎瓜是瓜不是屎,正如西施犬是狗而不是西施。
需要说明的是,有一种中药材叫“屎瓜根”, 为中药材天花粉的别名之一 ,而天花粉则是葫芦科植物栝蒌的块根,是一种中药。还有一种中药材叫“屎瓜秧”,那是穿肠草的别名之一,也是中药材,与我们说得屎瓜可不是一回事。但可见历代医家、患者、神农后裔、济世郎中,民间口碑、官方药典,都对“屎瓜”情有独钟,借名以流芳,攀亲以显贵。
屎瓜君有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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